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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七章 过往如梦(2/3)

军的本家。以前我大哥开设裁缝的店铺就住在他家。我从内心感激他对大哥创业大大支持与关照。他还差点成为我的岳父。因为他大女儿就是前面说的那位村花王美女&bp;。王师傅也是因为老家土地被江口湖水淹没后,全家成为失地农民。他被迫改行学起推船手艺,主要负责推送老街上的学生上学放学,偶尔接待几个赶场的人。我跟他给两元船钱,他硬是不收,说多年没有看见过我,就当是帮个忙。他还提到了大哥,说他当年把裁缝手艺做得风生水起,不知怎么就出事了。说他真是一个好人,一个能干人呀。但不知怎么的,好人怎么就命不长呢,老天不公平呀。

    川东的夏日,带着几分温和的暖意,洒在清流老街的残垣断壁上。沿着一条坑洼不平的公路前行,两侧是稀疏的草木,偶尔能看到几间破败的房屋,房门紧锁,墙皮剥落,只有屋檐下挂着的几串干枯的玉米棒子,还能让人感受到一丝生活的痕迹。谁能想到,这里曾经是川东地区赫赫有名的热闹场镇,商贾云集,人声鼎沸,如今却因一场时代的变迁,沦为江口电站库区的一隅,只剩断壁残垣诉说着过往的繁华。

    父亲走在前面,脚步沉稳而缓慢,像是在丈量着岁月的距离。他指着公路旁一片长满野草的空地,声音带着几分悠远:“这里以前就是清溪老街的核心地段,青石板铺成的街道,两旁全是商铺,绸缎庄、杂货铺、茶馆、酒肆……一家挨着一家。”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眼前只有齐腰深的野草和散落的砖石,很难想象出父亲口中的热闹景象。父亲说,那时候的清溪老街,是周边十里八乡的商品集散地,每逢赶场日,四邻八乡的人们都会涌来,街道上挤得水泄不通,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,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“你那位冉奶奶家以前就在老街的中段,”父亲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,“是一间两层的木楼,楼下是铺面,楼上住人。冉奶奶心灵手巧,会做一手好针线活,街坊邻居都爱找她帮忙。每到赶场日,铺面门口就会摆上几张桌椅,供来往的行人歇脚、喝茶,冉奶奶还会免费给大家递上自己做的咸菜和糕点。”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怀念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邻里和睦、充满烟火气的年代。他说,那时候的人们都很淳朴,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,大家互帮互助,相处得就像一家人。

    然而,这样的热闹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,为了修建江口电站,清流老街被划入淹没区。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平静的场镇里激起了千层浪。“当时大家都很难接受,”父亲叹了口气,“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,田地、房屋、商铺,还有熟悉的街坊邻居,一下子就要分开,谁心里都不好受。”但为了国家的建设,为了大局的利益,民们还是选择了牺牲小我。他们含泪告别了世代居住的家园,搬到了新规划的清流口街道。

    随着电站的建成,水位上涨,曾经繁华的清流老街、见证了无数人悲欢离合的清流石桥,都被滔滔江水淹没,永远地沉在了库区底部。如今,想要回到对岸的新家,只能通过渡船。我们来到渡口,木质的渡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,船老大坐在船头抽烟,眼神平静地望着水面。踏上渡船,竹篙一点,船身缓缓驶离岸边,水波荡漾,将两岸的景色揉成了模糊的光影。父亲站在船边,目光追随着水流的方向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他说,清流石桥曾经是老街的标志性建筑,石桥由青石板铺成,桥身刻着精美的花纹,桥上常年人来人往,是连接两岸的重要通道。“现在,只能在心里回忆它的样子了。”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。

    下了渡船,我们沿着公路继续前行。公路两旁,是大片的农田和果园,金黄的稻田随风起伏,挂满果实的橘子树沉甸甸地弯着腰,一派丰收的景象。父亲说,这些农田都是村民们搬迁后重新开垦的,虽然离开了熟悉的家园,但大家凭借着勤劳的双手,又在新的土地上建起了幸福的生活。沿途经过王家坝、陈家坝、两岔河、鲤鱼坝,每个地名都承载着父亲的回忆。

    “王家坝以前是个大村落,村里有很多手艺精湛的木匠和石匠,”父亲指着远处一片房屋说,“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,看木匠们刨木头、凿榫卯,看石匠们雕刻石碑、打磨石器。”而陈家坝,我们前几日刚刚去过,如今已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泊,只有堤坎上的青草和远处的山峦,还能让人想起它曾经的模样。两岔河是两条河流的交汇处,水流湍急,以前这里有一座小小的水电站,为周边的村落提供电力。鲤鱼坝则因盛产鲤鱼而得名,每到捕鱼季,村民们都会划着小船在河里捕鱼,欢声笑语传遍四方。

    一路走,一路听父亲讲述着过往的故事,那些尘封的记忆仿佛被一一唤醒,在眼前徐徐展开。曾经的清流老街,是川东场镇的缩影,它见证了时代的变迁,承载了人们的喜怒哀乐。如今,虽然老街已被淹没,但那些曾经的繁华与温暖,那些邻里之间的深厚情谊,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故乡情怀,却永远不会被岁月磨灭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,我们再次回到清流校园。站在老家的院坝里,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脚下生机勃勃的田野,心中感慨万千。从热闹的清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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