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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9章 向死求生(2/4)

手目光涣散。

    他护住了头部,但炼金球炸出的无数锋利破片,几乎将他的内脏统统击碎。

    洛桑二世捏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但他不甘心。

    真不甘心。

    贝利西亚轻声叹息:

    “然后顺理成章,你用了那枚源血。”

    出乎意料,洛桑二世矢口否认。

    “不,那时我的半个身子都被炸烂了,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。”

    他早已无力回天。

    遑论饮下源血,逆转胜负。

    他只能无助地躺在泥地里,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和内脏,都随滂沱大雨一道流逝,永不复还。

    杀手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,投向贝利西亚。

    “反倒是特恩布尔,作为胜利者,他从我的护腕里搜出了那枚源血——似乎他本来就知道它该在那里似的。”

    血族杀手死死地盯着对方。

    特恩布尔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:

    【我会让你知道的,孩子……老了可不是理由……我会让你知道,你的对手是谁……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谁能站到最后……】

    贝利西亚则毫不意外地笑了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?你一挣而起,从他手里咬下了源血?”

    洛桑二世一直盯着女人,盯了很久很久。

    “特恩布尔认为,他吃定我了。”

    杀手幽幽道:

    “但他忘了另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洛桑二世眯起眼睛,呼吸急促。

    那一刻,杀手仿佛又听见那一夜的潺潺雨声。

    【喂,大叔,那是我的剑。】

    他仿佛又看见老特恩布尔握着不属于他的黑色怪剑,难以置信地回过头,刚好看到那一幕:

    满脸鲜血,遍体鳞伤的黑剑,他虚弱艰难地从泥泞腐臭、堆满死尸的废屋壕沟里爬起。

    他拄着洛桑二世的佩剑——那把本该嵌在他头骨里的剑,摇摇欲坠地,却仍然不可阻挡地,重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【这位洛桑二世的剑,不太趁手。】

    就像黑剑在他的追杀下,无数次做过的那样。

    贝利西亚若有所思,流露出些许惊异。

    “特恩布尔和黑剑,他们说了些我不明白的话。”

    【小杂碎,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那些愚蠢的同伴们一样,早死早解脱呢?我告诉过你的,我跟那帮终结塔的叛徒们混过……狱河之罪的功效不是让你死不了,而是让你活不成……】

    洛桑二世咬紧牙齿,抵御着伤口发出的,深入骨髓的剧痛。

    或者回忆中的幻痛。

    【因为他们不允许我死……至少不能这么早死……不能……就这么死……毫无意义地死……】

    “看来他们是老相识了,当特恩布尔还在大荒漠当佣兵,在某个百人团里出生入死的时候,他们就认识彼此。”

    洛桑二世发出冷笑,试图用笑声麻木痛楚。

    “但他们谈崩了。”

    于是血战再起。

    一老一壮。

    兄弟会与血瓶帮。

    昔日与明日的对决。

    回忆起这一战,洛桑二世眼神闪烁。

    作为成名已久的高手,特恩布尔很老辣。

    但是他只剩老辣。

    作为强弩之末的败者,黑剑则坚毅决绝。

    因为他唯剩决绝。

    “他们两败俱伤,”洛桑二世复述着过去,复述他亲眼见证过的奇迹,“但最终,黑剑完成了他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在贝利西亚惊异的眼神下,杀手语气平静。

    黑剑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,一剑刺穿了特恩布尔的胸膛。

    了结那场虎头蛇尾的对决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洛桑二世突然嗤声而笑。

    笑声幽幽,沉重悲凉,

    “也许是黑剑的那一剑刺对了地方吧……特恩布尔倒下之后,有那么一刹好像清醒了些,醒悟了什么,他哈哈大笑。”

    洛桑二世的笑容缓缓消失。

    【我明白了……你是对的,孩子,我不该……不该自以为能玩他们的游戏……】

    在贝利西亚越发疑惑的表情中,杀手的眼神回归死寂。

    “弥留之际的老特恩布尔爬到我身边,用掉了最后一分力。”

    【活下去,孩子,看清这世界的丑陋嘴脸……活下去……】

    “他把源血……塞进了我的伤口里。”

    洛桑二世轻声说完。

    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血瓶帮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昔日霸主,也在故事中无声陨落。

    “他?”

    好半晌之后,贝利西亚才从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回过神来,大声追问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,”女人满脸惊讶,“那个阴险又怕死的老杂碎,他?他把源血,把逃生的唯一机会给了你?你?”

    洛桑二世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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