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遂城内
杨祚望着城内进进出出的人群,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君举,你说这张小将军不会真的出事了吧。这要是真的在辽东的地界上出事,蜀汉那边不会怪在我们头上吧?”
卑衍眉头紧皱,脸色也并不好看:“我听高山说这张小将军可是蜀汉皇帝的小舅子,皇亲国戚,身份很是不一般。这样的人,蜀汉怎么能派出来执行危险的任务呢?”
两人心中控制不住的开始朝阴谋论的方向发展。
“你说有没有可能到了那里?辽遂城周围的地方,好像只有那里没找了。”杨祚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。
卑衍摇了摇头,“听说从这里到那个村子需要三日时间,期间还要穿过崎岖小路,陡峭山林,张小将军身上没有带任何干粮,现在天气又这么冷,怎么可能会到那。”
杨祚想了想也是,又说道:“唉,其实那位走了之后,先主就对那些人没什么兴趣了,他们搬到那么偏僻的地方,纯属多此一举。”
卑衍也叹了口气道:“谁知道,我看那些人脑子都不怎么正常。空有一身本事,却在乱世中当隐士,还以为自己有多高洁。要我说还不如学学那出世的诸葛孔明,为一方百姓谋福祉,流芳百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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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因为魏国大军已经撤离了辽东地域,赵广他们可以更放开手脚的四处搜索。
“广叔,张哥出来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?一旦脱离了我们的视线范围,立即原地不动,等我们去找他吗?”
李球和赵广顺着张遵留下的痕迹找了很久,结果后面的路被近日的一场大雪所掩埋,令他们失去了寻找方向。
“也不能怪他,当时情况紧急,他不跑就被魏国抓住了。早知道当时不让他走前面了。”
谁能想到魏军撤离不走大路,偏偏选择从小路行进,还正好被他们撞了个正着。
当时,赵广他们就在张遵的身后,事情发生的突然,还没等赵广反应过来,张遵就飞快的跑远了,而赵广和其他人若是追出去必然会暴露更多,从而引起魏军的追捕。
所以,赵广按住了要窜出去的李球,并且命令同行的其他人原地待命,直至魏国大军彻底离开。
“唉!再找三日,若三日后仍无所获,便只能让辽东的人相助寻找了,我等还需回天水复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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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张遵同王先生一起用了早膳。
早膳过后,王先生坐在院中看书,张遵很有眼色的收拾着餐具。虽然在家中他从不干这些活,不过在背嵬军中,这些活他还是没少自己做的。
“没想到张小公子还会做这些事。”王先生开口说道。
张遵挠了挠头,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我们背嵬军有时候要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,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。”
王先生点了点头,“看样子蜀汉出了一个强大的军队啊。”
张遵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家底说出去了,不过他倒没有多么慌张,这个村子的人看样子没有出去的打算,知道他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“王先生,我看你气质不凡,不像是寻常人家。这村中之人我看也各有本事,可否给我这过路人讲讲你们为何会选择在如此偏僻之地避世?”
张遵昨日进村后就发现了,这个村的村民似乎各个身怀绝技,就连杨龙的妻子也能单手轻松举起一口一人大的铁锅。而这个令村中人恭敬对待的王先生定是更加不凡。
王先生很久没有同村子外面的人交谈过了,想着张遵已经把他的身份透露给他了,礼尚往来,他也给对方讲讲他们村的故事吧。
“我单名贤,父亲出身于太原王氏,董卓作乱之时,举家来辽东避难。当时时局混乱,来辽东避乱的人很多。父亲善于经商,有有些学识,这些来避乱的人对他都很是敬重,很多事情都会找他来商量。他也乐于帮人解决问题。”
“我那时候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,不过,老师曾说过,我父亲在时的辽东,强者不以强凌弱,人多亦不仗势欺人,商人亦不会哄抬物价牟取暴利。虽然可能是老师与父亲交好,言语中有夸张的成分,但家父应该是为德高望重之人。”
“家父病逝后,老师教导我到了束发之年,后来老师预测战乱将起于辽东,若是他待在辽东,会将我们这些人也卷入战乱之中,便离开了辽东。”
“老师临走之时,叮嘱我们避世而居,远离喧嚣。”
张遵听得云里雾里,总之,现在村里的这些人应当是几十年前来辽东避乱之人,因为敬重王贤的父亲,所以成了他的部属。然后,王贤那个老师预测出了辽东会有战乱,让他们避世而居。
那王贤的老师听起来了,还挺厉害的。
这次辽东确实差点就完了,要是没有他们大汉参与的话。
“那个... ...王先生,我看你年纪轻轻,正是要在外面闯一闯,做一番事业的年纪,真的要在村子里避世一辈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