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眼睛一亮——他平时抽的可都是不带滤嘴的散装烟,这带金边**的绝对是好东西。
“买酒去供销社啊,咱们这儿都是整卡车往外发的。”
大爷嘴上这么说,手里却仔细把香烟别在耳后。周**里有数,这趟算是找对地方了。
“咱们打算进批大货。”
周齐推开车门跨步落地,皮靴在砂石路上碾出脆响:“劳驾问下,你们酒厂管事儿的在不在?”
看门老汉扶了扶老花镜打量来人。
眼前这后生西装革履气度不凡,更稀罕的是开着簇新的桑塔纳——九十年代能开上这铁壳轿车的,不是大款就是港商。
“您这量大概要多少?”老汉递烟的手停在半空。
周齐随手弹开镀金打火机:“有多少要多少,几百吨起收。要是酒质过硬,万把吨的订单也不是不能谈。”
老汉夹烟的手指颤了颤。
见过拿卡车拉货的,头回听说买酒论吨起跳的。忙把烟别在耳后,推起墙边那辆老凤凰:“您稍等,我这就去喊厂长。”
六旬老汉蹬起车来虎虎生风,链条转得比小年轻还利索。不到半支烟工夫,厂区深处传来叮铃铃的车铃声。
“厂长在办公室候着呢。”
老汉喘着粗气在前头带路,桑塔纳缓缓碾过酒糟铺就的厂道,空气里浮动着醉人的粮食香。